在解决了自己思维上的问题之后,我开始回想那两个狂派强者之间的对话碎片——“三代、不知道、老爷子、是谁、可能。”
这几个词听得我一点头脑都摸不着,唯一一个线索就在这个“三代”上,假设这个三代指的就是三代世家,那么是不是说这艘船上有三代世家的成员?
当然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万一这只是他们两个人随意聊聊天呢?谈什么都是很正常的嘛!
但就像之前说的,关于三代世家的信息,无论怎样我都有必要去探寻一番,看看能不能挖掘出来什么东西。
我趁着自己还能感受到那两个人的气息,果断迈步跟了上去。
其实跟踪也是一件挺有意思的技术活,因为狂派之间的跟踪大多是不靠眼睛的,小部分靠眼睛的也需要特殊的天赋和血脉,像我这种普通出生的人自然没有那种高逼格的东西。
之所以说是有意思的技术活,是因为,像这种等级的狂派强者,轻轻松松就能把意识覆盖到整个飞行船——除了睡房,那是有特殊材质覆盖的。这也就代表:现在我所做的一切他们都有可能看在眼里,在被跟踪的人视线之下去跟踪他——难道不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吗?
况且,真正的跟踪,本来就是既讲技巧,又讲心理的。
之前已经说了,这艘船上的所有公共空间,不出意外地都处于这两个(或者还有其他和他们一样的随船强者)的监控之下,但监控不代表察觉,就好比他们两个人现在站在很高的主席台上,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们虽然能够看到这些人的行为,却很难推测出他们每个人的行为是为了什么样的目标,这其中需要耗费的脑力太过巨大,一般的狂派根本无法做到,就算这些随船的强者经过了或多或少的相关训练,我也不觉得他们能够达到多高的标准。
精神力的扩张和脑力的提升,到现在都是狂博两研究的重要课题,要是真搞出了什么重大成果,那博派的防御监控设施不就成废铁了?
敌在明,我在暗,这是敌方的技术性缺陷,也是我的技术性优势。
谈完技术,接下来谈心理:因为大多数狂派无法做到同时推测巨量数目的生命体的行为目标,但这又确实关乎自己安危,周边的环境又不可不察,所以狂派们想出了先按照重要性进行分级,然后再依据分级结果按区监控的方法。
我们都知道,一般情况下,(请允许我用严谨的态度来说明这个事情,我说话一般不会说死的,历史书上那么多的事例已经告诉了我,把话说死的人最终都被打脸了。)狂派会以自己为圆心,扩张出一个由精神力主导的探测圆圈,这个圆圈的大小由维持者的精神力强弱决定,同等的精神力,拓宽伴随着探测力减弱,缩小就意味着探测力加强,离自己越近的地方,狂派们越会保持高密度的精神力探测,而远一点的地方,因为威胁性没有那么强,所以会转而追求一些覆盖面积,以便有大当量能量反应的时候能够及时察觉。
除此之外,还会预留一些精神力,保证当突发状况发生时,自己能够在不破坏现有的监控秩序下迅速集结精神力去加以关注。
觉得我说的很简单易懂的人,其实真正复杂的是狂派们在实际行动中所分配的各个精神力的量,每个人都不一样,都和自己的行事风格和战斗方法息息相关,甚至抛弃其中一两个环节的人也不在少数,总归一句话——没有最正确的监控方法,只有最适合自己的监控方法。
觉得我说的很复杂的人,其实这些是很多狂派在生下来就需要做到的事情,做了这么多年,早已刻进了自己的骨髓里变成一种生理上的本能反应,就算是处于睡眠状态,大脑也会忠实的根据情况自主决定监控的范围和密度。
说到这里,可能会有人问了,那么博派的监控设施呢?难道它们对狂派没有帮助吗?
的确,当高科技的微型计算机已经能够做成耳钉贴在我的耳朵上的时候,小型雷达也大不到哪里去,但关键在于,外置雷达不能随心所欲的控制它的监测范围,也很难进行相互交流,信息沟通很难流畅起来。而内置雷达,也就是接入神经系统的雷达又被大多数狂派先天性抵触,所以……并没有多少人用。
除此之外,博派还有一种拟人计算机程序,但那种东西不可以批量生产,与其说是科技,倒不如说是一种看运气的半玄学,只有大型组织和军团化战舰才有能力用上这个当做主控系统来进行人机交流,智能性极高并且可遇不可求。
咳咳,不知不觉就扯了这么多,让我们回到之前的话题……
刚才之所以说——跟踪需要看心理分析能力,是因为我想推测出这两个随船强者的高密度监控区与低密度监控区之间的边界地带。
这听起来有些痴人说梦,像是看一个女孩子的走路姿势就能推测出她的性格一样充满着半玄学半科学的味道。但请相信我,我这么说自然有我这么说的理由。
之前提到,狂派强者会根据自己心理上的重要性进行分级监控——那么问题来了,这个重要性主要由什么决定呢?
不要看我,这个问题和之前不一样,是没有共识的,全看个人怎么想,有的人觉得“啊!谁敢杀我!?”,所以高密度监控区设的很小,有的人性格谨慎,所以高密度监控区铺得很开,但无论是谨慎还是自信,只要是人,就有共性。
不要问我最后这句富有哲理的话是怎么说出来的,我会告诉你——全靠看书,然后自己总结。
这个共性是什么呢?按照我自己的感觉,是移动轨迹。
一个物体从这里移动到那里,会残存下轨迹,轨迹会随着移动距离变长而逐渐消散,随着距离变长,消散速度又会以几何倍上升直至完全找不到方向,而大多数(这个“大多数”是我个人感觉出来的,因为我自己就是这么做的,我觉得其他人也差不太多吧。)狂派关于重要性的分级,就是根据自己的移动轨迹来分的。
举个例子,假设我的移动轨迹是三百米,三百米以内,和我一般的狂派可以很轻松的依据轨迹来跟踪我,但三百米之后,我的移动轨迹会迅速衰减,到了四百米,依然有能力跟踪我的狂派要不精神力极强,要不等级比我高上一大截,再往上到五百米,虽然和四百米相比只是加了一百米,但其中提升的索迹难度绝对是难以想象的巨大,真要有这么个人跟着我,那我自己也只能告诉自己自求多福了。
所以,按照这个例子,我的高密度监控区一般会设置成一个以自己为圆心,以四百米为半径的圆圈,也就是那些要不精神力极强,要不等级比我高一大截的狂派所能跟踪我的极限距离。唔……不要用看胆小鬼的眼光看我,我是个比较谨慎的人。
当然,这只是个简单的例子,真实情况要比这个复杂得多。我的移动轨迹连我自己都不能清楚地测算出来,而且移动轨迹是个很大的课题,我只是简单说明一下,上面所讲的“三百米”,“四百米”,“五百米”对每个人来说也都是动态的而非固定的数字,而且,移动轨迹本身是可以被移动者有意识的抹去或加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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